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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早安健康/凱莉.麥高尼格(史丹佛心理學講師)】
走向大自然,找回平靜

人類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室內的傾向,是近代才出現的逆轉。
人類大腦的進化經歷了很長一段歷史,當時人類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戶外,
與大自然互動。正因如此,大腦對自然的反應方式,更能帶出我們的許多認知能力。

在戶外活動可幫助人們利用正念能力,以及與比我們自身更大的事物相連的超然性。
它讓人們接觸到天生的喜悅,即生物學家威爾森(E. O. Wilson)所稱的親生命性(biophilia),
或是對所有生物的愛,幫助你從更廣闊的角度看待自己的生活。

了解綠色運動(green exercise)如何達到這些效果,可教會我們一些關於人類思維的重要事情—
—它如何陷入痛苦的迴圈,以及我們如何找到平靜。

二月的一個寒冷下午,作家莫拉.凱莉(Maura Kelly)離開她在布魯克林的公寓,
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,但知道自己必須出去

。凱莉多年來一直生活在沮喪之中,但隨著一件又一件事情的破碎,她的絕望情緒不斷攀升:
一段關係的結束、一連串職場上的失意、讓她疲憊不堪的睡眠障礙。

在凱莉逃離公寓的那天,她正試圖逃離思想,與那些折磨她的想法所形成的監獄:
我不夠優秀、我永遠都不會快樂、我會永遠孤獨、我所有的努力終將成為泡影。 

她不自覺地走在格林堡公園(Fort Greene Park)的山坡上,這個公園是個30英畝大的城市森林,
裡頭滿是挪威楓樹、美國榆樹以及奧地利松樹。她是唯一冒著嚴寒裡頭行走的人。

在樹木與新鮮空氣當中,凱莉感覺有東西在改變。
正如她後來在一篇文章中所寫:「我感覺更自由了,比較不覺得被困在我的公寓裡和我的腦海裡…
我不再被腦海中一個又一個的聲音,奚落到黑暗的角落裡。
我一圈又一圈地沿著一條路走,把自己深深埋進夾克裡,感覺更能傾聽自己的優點。」

在她的公寓裡,她覺得自己完全沉浸在消極想法中,彷彿她的憂慮與自我批評填滿了周圍的空間,
變成她呼吸的空氣。她告訴我:「在外頭,我會被更多正面的想法圍繞,

像是:『大大的天空,大大的樹,新鮮的空氣——這很好。我很好。我還活著。我是自由的。』」

大腦遠比你想像的還熱愛工作

不同於跑者愉悅感,綠色運動改變思想的效果幾乎是立即性的。
這些快速產生的好處,不能以內源性大麻素或腦內啡的緩慢積累來解釋。

與之相反,這就像是置身於大自然中會打開大腦的開關,讓你進入不同的精神狀態。
問題是,究竟是什麼開關?如果神經科學家能觀察到莫拉.凱莉在格林堡公園散步時,
她的大腦發生什麼改變,他們一定能檢測出預設模式網絡(default mode network)的變化。

此大腦網絡在20年前首次被發現,研究人員使用功能性神經造影,來記錄清醒人腦的基準狀態。
在那之前,腦部影像研究的重點是找出在進行特定任務時,大腦的哪些結構是活躍的。

神經科學家會掃描受試者的大腦,同時要求他們解決數學問題、
背單字清單、或分析照片中流露的情緒。

最後,一些研究人員想到一個問題:當一個人躺在腦造影儀器裡等待指令時,
他的大腦會發生什麼變化?當他什麼都不做,且被允許恍神時,大腦會有什麼反應?

神經學家分析大腦的基準狀態後,答案讓他們很意外:處於休息狀態的大腦根本沒有在休息;
許多系統都很活躍,包括與記憶、語言、情感、心像,以及推理相關的部分。

更令人震驚的是,所有處於休息狀態的人類大腦,都陷入了類似的狀態。
神經學家將這種大腦活動模式稱為預設狀態,如果任其自行發展,
人類的大腦會進行想像中的對話、重播過去的經歷,以及對未來進行思考。
大腦特別喜歡思考你自己、你的人生目標,以及你與他人的關係。

這種預設狀態對於社交世界的運作不可或缺,大腦的基準活動也是我們記住我們是誰的方式。
它內在的對話與意象能讓你意識到,你是以一個有偏好、有志向、當然也有各種問題的特定個體而存在著,
你是一個隨時間流逝、隨環境改變也依然存在的個體。

你會為了維護現在的選擇,而拒絕另個選項—大腦會努力創造連貫的自我意識,或在世界上的位置。
而阿茲海默症晚期所發生的情況,就是因疾病引起的混亂,嚴重破壞預設網絡的核心結構。

別再說我想太多,我是真的停不下來

然而,預設狀態也有不利的一面。對許多人來說,大腦的預設有負面的偏誤。
它最常見的習慣是反覆思考過去的傷害,批評自己或他人,以及重複講述擔心的理由。
這種預設狀態也可能成為一種心理陷阱。

從理論上來講,當你專注於某件事:一段談話、一部電影、一項工作時,
預設模式能讓你平靜下來,讓大腦進入向外轉移注意力的狀態。

但患有憂鬱症或焦慮症的人,不容易做出這樣的轉變。
他們的預設模式網絡中呈現出超乎尋常之高的活動,很容易陷入預設狀態,
難以專注於任何事情或任何人,甚至難以入睡。

對有些人來說,大腦甚至會變得沉迷於長時間思考。 

大腦的獎勵系統—不是預設模式網絡的核心部分—能與預設模式網絡中的結構高度相連,
這些結構與記憶、焦慮以及想著自己有關。

每當你重新思考熟悉的恐懼或批評時,獎勵系統就會說:「就是這樣,多思考這些一點!」
這就好像大腦相信,思考重複的事情、擔憂、或自我批評可以帶來一些好處(但其實沒有)。

當這種情況發生時,你會發現自己無法擺脫這些心理習慣,想停也停不下來,
就像食用海洛因的人試圖壓抑渴望和強烈衝動一樣。

散步有助降低焦慮,但繁忙街區除外

史丹佛大學的研究人員讓參與者到外頭走路90分鐘,一些人在史丹佛大學附近山麓的一條小徑健行,
沿路風景優美;另一些人則沿著矽谷最繁忙的其中一條街道散步。

在散步之前與之後,神經科學家都將參與者放入功能性磁振造影(fMRI)機器中,
捕捉他們大腦的休息活動,參與者也回答了有關他們心理狀態的問題,
包括他們對「我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自己身上,我希望我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」等說法的認同程度。

在風景優美的小徑健行,而不是在繁忙的馬路上散步之後,
參與者的焦慮感與消極的自我關注思考都減少了。

他們散步後的腦部掃描顯示,亞屬皮質(subgenual cortex)與自我批評、
悲傷,以及沉思相關的區域的活動變少了。

患有憂鬱症的人在「休息」時,他們大腦的這個區域會比沒有憂鬱症的人更活躍;
在大自然中散步,能選擇性地讓這個區域預設狀態的意識流安靜下來。

這也提醒我們,騰出時間活動身體絕不是自我放縱。
對許多人來說,這是一種自我照顧,甚至是自我保護的行為。

本文摘自《史丹佛大學的情緒修復運動課》/
凱莉.麥高尼格(史丹佛心理學講師)/方言文化

原文連結:http://www.edh.tw/article/2787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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